
老覃昨天写了《1952年,毛主席游曲阜孔庙,问同游的许世友等人:孔子姓什么?》一文,讲的是1952年10月26日,毛主席和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、公安部长罗瑞卿、铁道部长滕代远等人抵达济南,得到了山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的热情接待,先是在10月27日游览了趵突泉、大明湖和北极阁等名胜,以及视察了泺口大坝;10月28日,在许世友的极力劝说下,毛主席又到曲阜参观了孔庙。
在这里,必须特别指出,许世友邀请毛主席参观孔庙,绝非临时起意,而是早有计划的。
何以知之?
老覃查阅过新中国成立后曲阜第一任县委书记孔子玉在其著作《中共曲阜县委书记口述史》中的《在曲埠接待毛泽东主席》一文里讲到,在10月28日的前几天,他就接到接省里的通知,说近日有中央重要领导同志到曲阜视察,要求必须做好保卫工作,保证领导同志的绝对安全。
另外,孔子玉在1952年10月28日晚上11点在他的日记本里写下了四行粗笔字:“两天的准备工作,终于会见和招待了客人,这是我永远不会忘掉的日子!”

可见,为了接待毛主席游曲阜,许世友和其他省领导是提前做了很多准备的。
孔子玉是孔子的第72代孙,名为宪璞,子玉是他的字,祖籍曲阜,但在他曾祖父那一辈,就逃难迁居到了江苏沛县。
孔子玉是1918年生人,在1938年入党、参加革命,历任连队文化教员、区委书记、县委民运部长等职。
新中国成立后,他先是担任了任曲阜县县长,后来又担任县委书记,到了1954年才调任济宁专署副专员。
也就是说,他在曲阜工作了将近六年。
他在《中共曲阜县委书记口述史》一书中写:从1949年至1954年的六年,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。

在这六年中,他先后接待了来毛主席、刘少奇、朱德、董必武等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曲阜视察。
孔子玉《在曲埠接待毛泽东主席》一文里回忆接待毛主席的经过是这样的:当时在曲阜驻军的为解放军第九兵团留守处,他是和九兵团留守处政委张慧源共同部署保卫工作的。
10月28日早上,吃过了早饭,他和张慧源就早早到孔庙前门等着了。
他们以为,客人是从兖州方向来的,那么,到了曲阜,一定是穿过正南门,先到达孔庙。
但是,到了上午九点左右,省里派来的人跑步来通知,说领导已经到了孔府门前。
两人赶紧顺着孔庙东墙,穿过阙里坊,朝北急趋,直奔孔府大门。
但在北头往东拐的地方,另有一位省里来的同志拦住了。
那位同志说,说陪同首长参观的人越少越好。
于是,经过短暂协商,由孔子玉陪同,张慧源回去。
孔子玉就在那位同志的带领下,来到了孔府门前。
孔府门前停满了轿车和吉普车。
那位同志带领孔子玉来到一辆轿车边,伸手拉开车门,里面坐着一个身穿旧黄呢子服的人,满面红光,神采奕奕,赫然正是毛主席!
孔子玉惊喜万分地低呼道:“毛主席好!”
毛主席微笑着回答说:“好!好!”主动向孔子玉伸出手来。
孔子玉激动得一颗心差点要跳出了胸腔,他大步向前,紧握毛主席的手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那位同志向毛主席介绍说:“这位是曲阜县委书记孔子玉。”
毛主席点点头,用力地握着孔子玉的手,说:“孔子玉同志,我打扰到你的工作了。”
孔子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:“没有打扰,怎么会打扰?您来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孔子玉记得,当时陪同毛主席到曲阜的有罗瑞卿、许世友等二十多个同志。

按照事先计划好的,他导引毛主席先去参观孔庙。
老覃在昨天写的《1952年,毛主席游曲阜孔庙,问同游的许世友等人:孔子姓什么?》一文中说,早在1920年,毛主席曾经来过曲阜。
那是1920年春夏之交,毛主席在北京组织“驱张”请愿活动,由于萧三等人将在4月11日从上海乘船赴法勤工俭学,毛主席遂离京赶赴上海为他们送行。途中,他参观游览了天津、济南、泰安、曲阜、南京等地。
该年6月7日,他在上海写信给黎锦熙,信中就提到了在天津、济南、泰山、曲阜、南京等处游览之事。
此外,1936年7月,他在保安接受美国记者斯诺采访时,还详细描述过自己在曲阜到过的处所,有:孔子的墓、孔子的弟子濯足的小溪、孔子童年居住过的小镇、颜回住过的河边、以及孟子的出生地。
毛主席对孔子有褒奖,也有批判,但褒奖多于批判。
这,从他给两个女儿起名李敏和李讷便可见一斑。
这两个名字取自《论语·里仁》中的孔子说过的“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”。
毛主席和孔子的后代也是很有缘分的。
其中,老覃在去年写的《1951年,一批史料在长沙某民居被发现,内有毛主席首次用兵的记载》里着重讲述的湖南一师的校长孔昭绶,就是孔子的后人。
孔昭绶是一名杰出的教育家,曾被誉为“民主教育的先驱”,同时,他也是政治家、新闻出版人、诗人。毛主席在湖南一师读书时,他对毛主席钟爱有加,早早就认定了毛主席是济世大才。
还有,毛主席的女儿李敏后来嫁给了孔从洲将军的儿子孔令华。在女儿婚礼上,毛主席曾兴高采烈地对孔从洲:“你先人孔子可是伟大的政治家、思想家、教育家,要不是孔夫子,我可能连字都不认识哩!”
毛主席对孔子是如此推崇,则他对孔子在封建社会历朝历代得到过的封赏都了如指掌,如数家珍。
参观过了孔庙,接着参观孔府。
在前堂楼品茶时,毛主席和孔子玉拉开了家常。
他问孔子玉:“你姓孔,孔子也姓孔,莫非你是孔子的后代?”
孔子玉如实回答说:“我是孔子的第72代孙,宪字辈。”
毛主席颇感兴趣地问:“你的行辈是怎么排的?”
孔子玉说:“据说,在清代乾隆时期,乾隆帝赐予孔府三十个字作为辈分,我记得其中的‘兴毓传继广,昭宪庆繁祥,令德维垂佑,钦绍念显扬’这二十个字,另外的十个字我记不清楚了。”
毛主席 “嗯”了一声,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,把烟盒撕开,把烟盒纸递给孔子玉,让他写下来。
孔子玉接过纸,掏出笔,唰唰唰地写好,交给了毛主席。
毛主席认真读了一遍,问:“你叫孔子玉,为什么不按这上面的辈分排?”
孔子玉说:“子玉,是我的字,我的名叫宪璞。”
毛主席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:“我的老校长孔昭绶原来是孔子第71代孙。”
参观过了孔府,接下来,大家乘车前去参加孔林。
毛主席拉着孔子玉进了同一辆车。
这,让孔子玉感到无比的幸福。
但是,进入了孔林后,出现了一个小意外,他被吓得不轻。
汽车在孔子墓前的洙水桥边停下,他和毛主席下了车,一起缓步登上洙水桥。

刚到桥上,忽听后面传来“砰”的一声爆响!
他脸色大变,吓了一大跳。
要知道,当时正值建国初期,土匪和反革命分子还没有完全肃清,这一声爆响,是不是枪响?
毛主席处变不惊,只是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:“这里还经常打枪吗?”
他无从解释,只好含糊其词地答:“有时也打。”

就在他准备回头去查看这是怎么回事时,后来的同志传来话说:“车队的一辆吉普车的轮胎爆胎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当天,孔子玉陪着毛主席参观了孔子墓、孔鲤墓、孔伋墓,子贡庐墓等处。
出孔林前,跟随毛主席出行的摄影师侯波给孔子玉和毛主席照了一张合影。
这个合影后来出现在了《曲阜市志》的第一页。

孔子玉在《在曲埠接待毛泽东主席》一文中说,接待了毛主席之后,大概过了二十多天,他到滕县地委开会,大家都争着和他握手,说他的手和毛主席握过,和他握手能沾上福气。
为此,孔子玉的心里美滋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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